这十个人的背后,是 2018 年游戏业的悲欢离合

这十个人的背后,是 2018 年游戏业的悲欢离合

全文约 5600 字,阅读可能需要 10 分钟。

游戏是什么?每一位游戏人都各执一词。

游戏反映着自我。每一位游戏人可能都深感同意。

在此,笔者决定从自己的视角,回顾心目中的十位风云人物。希望通过他们的种种经历,窥视电子游戏的发展规律。因为他们的喜怒哀乐,可能意喻着电子游戏过去的心跳;因为他们的成功和失败,也许就是电子游戏未来的脉搏。

丹·豪瑟:《荒野大镖客:救赎2》

「丹来了!」这是 RockStar 公司内部的暗语,它听上去和「狼来了」差不多。

丹·豪瑟(Dan Houser) 是 RockStar 公司副总裁、《GTA》《荒野大镖客》系列的制作人。

「丹来了!」意味着你该加班了。哪怕没有加班任务,员工们也要第一时间赶回办公室、老老实实的打开电脑、端端正正的坐上几小时。因为丹真的会出现在你面前,因为他把加班看得很重要。

「人人都不喜欢加班,但人人都知道加班是必须的。」丹解释道:「电子游戏是创意产业,没有加班,转瞬即逝的灵感,如何实现?」

当然,你也可以不加班,但「制作人名单」中就不会有你署名的机会,你还会失去 5 位、甚至是 6 位数的奖金!


别问丹是怎么知道你没加班的,一个名叫 Bugstar 的后台程序,会把你的工作时间展露无遗。对于 RockStar 的员工来说,加班不是文化,加班是工作态度,加班是日常生活。

这自然引起了太太们的强烈抗议:「我们的老公去哪儿了?既然每周都要工作 100 小时,那为何还要结婚呢?」。这是 RockStar 圣地亚哥工作室的妻子们,给丹的一封公开信。这样的信件,几乎每年一封,从《GTA 4》到《荒野大镖客:救赎2》。

这次加班的原因很简单,配音演员在《荒野大镖客:救赎2》里,发错了一个单词的读音。于是丹在凌晨 4 点爬出被窝,发了 20 封邮件、打了 35 通电话,启动了加班程序。

至于具体的加班时间,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员工表示:「哪有 100 小时啊,太夸张了!也就 80 小时左右,4 个月前我们就这样了。」

托德·霍华德:《辐射 76》

托德·霍华德(Todd Howard)曾经取得过光辉的成就:2012 年 AIAS 最佳游戏总监、2016 年 GDC 终身成就奖、2017 年 D.I.C.E 名人堂。

2018 年呢?一切戛然而止。在这一年中,托德·霍华德只获得了一项称号:托德大骗子(Todd Lies)。

因为什么?《辐射 76》。

网络上有关《辐射 76》的各类 BUG 视频,被反复播放了 70 多万次;吐槽该游戏诡异机制的节目,成为众多 UP 主增加粉丝的强力手段。

身为制作人,托德·霍华德成为众矢之的,很多网友甚至为托德「善意」的开脱:如果一个骗子,又说了骗人的话,做了骗人的事,那他其实不算个骗子吧。


对于托德·霍华德的不满,从《辐射3》便已开始,那时拖着宣称「该游戏有 200 多个结局」,就像他曾拍着胸脯保证「《辐射 4》的 DLC 不会收费」,以及「《辐射 76》是最好玩的辐射」。

作为《辐射》系列的制作人兼游戏发言人,托德·霍华德用尽浑身解数安利每一款作品。他觉得要想打动现在的玩家,必须要靠「多人」、「免费」、「好玩」等关键词汇,告诉他们「凭什么要玩这款游戏」,哪怕名不副实也在所不惜。

《辐射》系列悠久的历史、深厚的背景,被他认为是「老玩家的接头暗语」。然而,它的传播效果极其有限,更像是种「甜蜜的羁绊」,不足以让《辐射》系列活得更好。

所以托德·霍华德一再重复他的表演,致使 B 社颇有「吃枣药丸」之感。而无论是托德拙劣的骗局,还是这家公司令人齿冷的销售政策,都是《辐射》系列「高不成、低不就」的矛盾使然。

托德·霍华德,要小心了。

小岛秀夫:那个死什么搁浅

小岛秀夫去年很忙。他时而奔赴纽约、时而去往巴黎、时而卖周边、时而秀吃喝。如果你翻一翻小岛的 Instagram,从他发的动态就能知道,在 2018 年里,小岛秀夫至少看了十几部电影,和数位老友谈笑风生,买了很多张黑胶唱片,实现了不少人生梦想 —— 比如完成乐高《星球大战》千年隼的装配。


那个死什么搁浅呢?哦,已经在做了。

至于做到什么程度,还真不好说。也许遇到什么瓶颈、也许按部就班中、也许只完成了若干预告片、也许这些东西连预告片都算不上。毕竟只过去了两年。两年的时间,对于一个独立工作室来说正是打磨期;对于一部 3A 级作品来说,可能刚有雏形。

要怪,就怪《死亡搁浅》曝光的太早。当初曝光时的轰动效应,更像是玩家对小岛遭受不公待遇的共情,也是小岛自己对于业界的一份决心。

如今,在没有实质进度可以公布的情况下,摸摸鱼、秀秀吃喝玩乐,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作为一个明星制作人,既然「制作」方面尚无进展,那就只能在「明星」方面花费力气。

但别忘了,他是小岛秀夫,他已经 51 岁了,是他想要再次证明自己,他才是那个最着急的人。

杰夫·吉斯利:TGA 2018

TGA 2018 盛况空前,业界三位大佬同时站台:12 月 7 日,SIE 北美总裁肖恩·雷登、微软 Xbox 最高领导人菲尔·斯宾塞、任天堂北美总裁雷吉同台登场,这一刻史无前例,足以证明 TGA 的权威性。

最为欣喜的人当属杰夫·吉斯利,是他将 TGA 带到了「游戏界奥斯卡」的地位。而对于玩家来说,杰夫·吉斯利是「最为熟悉的陌生人」,他从没制作过任何游戏,但他的人生却与电子游戏密不可分。


14 岁的杰夫·吉斯利,就开始发表有关电子游戏的评论,15 岁时,他已经能独立撰写游戏颁奖的介绍词。杰夫·吉斯利的才气,因为创作的《最后时刻》系列专栏而显露无余;他在业界扬名,则是因为制作、主持了 VGA(Video Game Awards)。

作为 TGA 的前身,VGA 是个与 Spike TV 合作的电视栏目。它前期深受玩家热爱,然而到了后期却使玩家深恶痛绝。原因在于 VGA 「不纯洁」:越来越多的影视明星、流量小生参与了进来。VGA 已经不是电子游戏的盛宴,变成了大众娱乐的批发市场。

于是在 2014 年,杰夫·吉斯利决定退出 VGA,另起炉灶举办 TGA。其中的底气,来源于他多年经营的人脉,也是杰夫对于自己人气的绝对自信。

TGA 成功了,它更加纯洁,更加专业。作为制作人,杰夫·吉斯利尽量避免与电子游戏无关厂商的赞助;作为主持人,杰夫·吉斯利让更多游戏、更多制作人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当业界三巨头,齐聚 TGA 的那一刻,杰夫的眼眶有些湿润。在此之前,他已经连续工作了 2 周,每天 19 小时。从地毯采用什么颜色,到评审人员名单;从门票的具体样式,到嘉宾下榻的那些酒店。事无巨细,杰夫都事必躬亲。

有人建议他将 TGA 交给专业的商业团队运作,这样更加高效。但被杰夫一口回绝:「我热爱电子游戏,将会继续创作 TGA,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肖恩·莫瑞:《无人深空》

现在的《无人深空》让人赞不绝口,但肖恩·莫瑞(Sean Murray)却很少和粉丝互动:「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且只是改正错误而已。」

这大概表示他依然心有余悸,毕竟两年前的种种挫折,像是一场噩梦。那时的肖恩被无数玩家声讨,寄给他的匿名包裹里,经常出现子弹和小刀。

整个团队也身陷泥沼,遭到商业部门的调查不说,还经常被同行嘲笑。唯一和他们保持密切联系的,是安全部门,因为总有匿名电话声称:「我在你们办公室放了炸弹,你们统统应该下地狱!」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无人深空》完成了 4 次重大更新:增加「创意模式」和「生存模式」;增加星球探索载具、丰富了太空船的升级路,以及太空站的网络功能;加入长达 30 多个小时的故事线、增加「合作探索模式」、任务系统、探索系统。

终于在 2018 年,多人联机模式完成了。《无人深空》变成了「有人深空」,肖恩·莫瑞兑现了他的诺言。

一些玩家为了表示对他敬意,在《无人深空》中的一个星球表面,建了一个 37x50 的肖恩头像。该头像用到了游戏中最新添加的建筑机制和材料,这让他惊喜无比。

「网络并不总能给出最恰当的反应。」肖恩·莫瑞在采访中说道:「但幸运的是,我遇见的都是最正确的,我感谢所有人。」

克里夫·布勒斯齐因斯基:……

克里夫·布勒斯齐因斯基(Cliff Bleszinsk)最辉煌的身份,是《虚幻竞技场》的首席设计师,《战争机器 1》和《战争机器 2》的制作人。

但熟悉他的朋友,会知道他在 15 岁时就成为 Epic Games 的第一个员工;17 岁就凭借 SFC 游戏《JazzJackrabbit》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而他的同事,会告诉你《战争机器》就是克里夫的半自传作品:半人马坦克来自克里夫年幼时最爱的《超惑星战记》里的元素、「回家」的桥段来自他对父亲的回忆,整个作品衰败的氛围是克里夫摄影时的特色,链锯枪更是他一个人的点子。

所以在他 41 岁时,克里夫选择突然离开 Epic Games,他想要开创更加恢弘的「大场面」。但到了 2018 年,他却表示不再开发游戏。


单飞的几年里,克里夫一直在走背运。FPS 游戏《破法者》评价极差、「大逃杀」类型的《全新高度》,被《绝地求生》和《堡垒之夜》死死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克里夫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于「浮躁的商业氛围」和「幼稚的玩家」,他也承认自己太过任性,而且灵感不再闪现。

克里夫最新的身份是「音乐剧制作人」,他将要在百老汇推出自己的作品。当被问及「该作品是否和电子游戏有联系」时,克里夫满眼疲惫:「我的人生不会再有电子游戏,我对它失去了兴趣。」

约瑟夫·法瑞斯:《出路》

约瑟夫·法瑞斯(Josef Fares)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提起「FXCK 奥斯卡、EA 去死」,你就会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他啊,去年 TGA 的暴躁哥嘛。

TGA 2018, 约瑟夫·法瑞斯也来了。他一上台便对去年的行为表示歉意,同时表示「我既没喝多、更没嗑药」而且「EA 根本不在意」。


EA 真的不在意,身为《出路》的制作人,该游戏让 EA 赚了不少钱。因为《出路》既具备古典优秀作品的特点:你不上手玩,就无法体会其中奥妙!又拥有现代游戏的魅力:游戏运镜极其优秀,剧情扑朔迷离让人流连忘返。

这得益于约瑟夫·法瑞斯的早期经历,这哥们儿在瑞典是位知名导演,经常打破票房记录,曾经引起了欧洲影坛的广泛关注。而关于游戏,则是他兴趣使然,因为他认为电影已陈旧不堪,电子游戏才是未来。

约瑟夫未来的作品,将会是「描述感情」的游戏,他表示依然会将「互动」发挥到极致:「我相信游戏可以包含一切,不仅仅是战斗,《出路》只是个开始,我渴望创造更多的惊喜。」

田畑端:曾经的《最终幻想15》

2018 年的田畑端,命运多舛、令人唏嘘。

去年 9 月份,《最终幻想15》的销量达到 850 万份时,田畑端被称作「劳苦功高」;到了 10 月底,他便宣布从史克威尔·艾尼克斯(SE)公司辞职。

有关离职的原因,外界归结为「背锅」:因为 SE 在 18 年的财务表现欠佳,便把责任推到田畑端的分公司 Luminous Productions 身上。

毕竟在它成立不到 1 年的时间里,烧掉了 37.33 亿日元,且鲜有成果。身为公司负责人的田畑端,自然首当其中,难逃其咎。


而成立 Luminous Productions 公司的真正目的,其实是田畑端下的一步大棋:从技术方面,寻求迭代更新,为 SE 打造「后《最终幻想 15》时代」的 3A 级大作铺平道路。

可惜事与愿违,2018 年的 SE 各类业务全部萎靡不振:手游业务未达预期、《古墓丽影:暗影》也没有达到销售预期。这从侧面使得《最终幻想 15》的利润不足以支撑后续运作,技术革新只好立刻下马,田畑端下课的命运,也就无法避免。

田畑端的离去,导致《最终幻想 15》的 4 个 DLC 只剩下 1 个,当初想要打造的「《最终幻想 15》宇宙」也分崩离析。

但无论对于田畑端个人,还是对于这家公司来讲,「离去」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都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无论是制作理念,还是产品政策。

科里·巴洛克:《战神》

科里·巴洛克(Cory Barlog)火了,因为一段哭泣的视频。

这位《战神》的制作人,在得知《战神》好评如潮的时候真情流露,喜极而泣。他哭泣的样子,像个饱受委屈最后又拿到奖励的孩子。

对于科里来说,《战神》的制作过程实在太难了。游戏早期的雏形非常粗糙,吉田修平看过之后,气得一言不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更加折磨科里的事情还在后面,而且无穷无尽:阿特柔斯的 AI 迟迟达不到标准、尘世巨蟒像条大虫子、维坦战斧 BUG 频出根本无法召回、镜头拉伸效果低劣得令人抓狂。

顽皮狗工作室的朋友劝他:科里·巴洛克,你的要求太高了,是不可能实现的。但他却固执己见,顽强的坚持。《战神》的工作人员,把制作过程称作「死亡行军」,比如一段试玩过程,科里曾经调试了 33 天,独自运行了上百遍。

作为曾经《战神》三部剧的动画指导、《战神:斯巴达之魂》的编剧,科里·巴洛克最初在担任《战神》制作人时有些抗拒:

「我一路见证《战神》系列的成功,我知道它充满艰辛。我怕因为我让《战神》蒙羞,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所以,科里把《战神》当做儿子去养育。所以,科里哭起来像个孩子。

神秘人

没错,就是你。

你可能只是一位玩家,但正因有你,2018 年的游戏世界才如此的精彩纷呈,你的欢喜和忧伤,支持和吐槽,并不亚于制作人的影响力。

某种意义上,没有玩家们长年累月的反馈,就没有《辐射 76》态度的转变、暴雪变成「暴跌」、《底特律:成为人类》被推上神坛、《刺客信条:奥德赛》的坚持。 


《头号玩家》曾对你说:谢谢你玩我的游戏!

但我想你一定会默默摇头,然后用自己的方法,表达对它的敬意。

你与制作人之间的共性,远远超过你与他们的不同,因为你也坚定的认为:除了电子游戏,没有更加妥善的逃离世界之法;而要与世界联系,也没有方法比游戏更为生动。

全部评论 28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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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偷胖次
2019-01-2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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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GKD!

JOE
2019-01-19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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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停了9个月的版号,虽说是危机,但也是优化中国游戏产业,靠流量圈一波钱就走的应该倒闭。就是刺激战场中枪有点惨

Young
2019-01-18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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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业界都很动荡,突然联想到天朝也冻结版号好久,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国产也能做出好一点的游戏,虽然离国际化还有一段很漫长的路要走,但我们已经身处最好的时代了。

HrstrZhgfX
2019-01-1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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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这些优秀的游戏制作者看来,游戏已经是一种新的艺术表现手法了,比电影更有代入感,将一个个精美故事带给我们,加油吧!

喂食偏向:素
2019-01-1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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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爱的,是纯粹的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玩什么玩的好不好成了炫耀的标准,也许我该向杰夫看齐,如他回归最爱的单纯的电子游戏一样,回归到开心的游戏,而不是努力的炫耀。

William Flynn
2019-01-1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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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没问题,除了其实是个工作狂,小岛最擅长市场最懂人心,技术更不用说。甜甜很好,se也很好,相性很不好,距离产生美。辐射可惜了,但其实辐射原来的样子现在看也就是同样的口碑,转型失败而已,给他点机会,开发又不花你钱。。暴躁哥赶紧打ea一顿算了。。至于我,希望找到更美好的快乐,新的一年继续支持你们。。

魈艾
2019-01-17 黑龙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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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玩我的游戏,我还想再看一遍头号玩家,带上我的隐形眼镜去电影院更清晰的看一遍头号玩家,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佬,但是对于游戏的热爱啊,看到这个才会让我真切的感受到,我对于游戏的热爱,看到这几个字,莫名就在流泪,我想起了中国式玩家游戏制作里出来的彩蛋,游戏制作人对玩家说的话,“我在看屏幕前玩这款游戏的玩家啊,如果不是考虑成本砍掉很多功能,也许这款游戏根本没法见到大家呢”我也很感谢能够玩到这些游戏啊,最近一直在喷的了不起的修仙模拟器,我也相信它能变的更好

~丧心病狂•小曦哥~
2019-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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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是奇迹的一部分

冲啊老破车
2019-01-17 浙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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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被不情愿的创作者创造的艺术品真的是好的艺术品吗?

安纠啦帅B
2019-01-17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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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游戏行业最好的一年,也是游戏行业最坏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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