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篝火评测：用次世代机能放大「恐惧」感官

《灵媒》的预告实在是拍的太吸引人了，昏暗异样的世界突然随着尖锐异响的翻转变成了黄尘末世，一下也把我拽回到了用 PSP 玩《寂静岭 破碎的记忆》的日子。虽然后者相比系列其他作品评价并不是很高，但是那种恐怖的氛围透过 PSP 的屏幕精准触碰到了我的恐惧细胞。甚至每当听到扭曲的金属配乐响起，就如同长长指甲划过黑板一样让人条件反射，每一个毛孔都在放声说 No，拒绝进入那片狼藉的镜中世界。

《灵媒》采用了双重现实的概念设计，但是它更加激进，借着次世代的到来以分屏形式同步呈现两个不一样的恐怖世界的好主意牢牢抓住了我的眼球。

双重现实，玩法不变

双重现实的游戏设计在《灵媒》里确实非常瞩目。就如同视频中演示的那样，「灵媒」玛丽安可以同时存在于现实中的「物质」世界和超现实的「精神」世界，两个世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光景但是一些要素会相互影响。这种情况下，玛丽安需要同时在两个世界同步行动。但往往这时候会遇到一些阻碍，例如，「物质」世界中已经是断壁残垣的楼梯，可能在「精神」世界依然完好，你需要通过精神抽离的方式在「精神」世界游走找到一些物品和道具帮助现实的玛丽安可以同步到达目的地。反之，一些道路对于「物质」世界是完好的，但是「精神」世界可能有封印等情况需要玛丽安配合着解开。

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关卡之一是实机演示过的时间谜题。「物质」世界的玛丽安拨动时钟会改变「精神」世界的时间，在拨动的过场中你可以不断看到「精神」世界风云变化，随时停下你就能在这个部分的「精神」世界进行探索解谜，拼凑出线索。游戏后期还会有更加复杂的谜题关卡但是都没有控制时间变化来的有趣。

需要同时兼顾两个场景的部分看起来很有趣，但是玩起来却经常会顾此失彼。至少对于我而言，在实际上手操作的时候目光总会不自觉的滑向其中的一侧，只有遇到卡关的情况才会想起来看看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甚至从游戏的设计上，双重现实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个摆设，玛丽安时不时就要精神剥离在超现实世界游走，而在这种情况下「物质」世界的玛丽安部分就会缩小变黑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游戏在进行到某一阶段之后玛丽安也获得了通过镜子穿越两个世界的能力，就变回了和《寂静岭》系列一样的玩法，通过几个镜子来回穿梭拼凑线索进行解谜。

游戏的玩法上除了在双重现实需要两个自己协同解谜有点意思之外，其他部分没有能够跳脱恐怖游戏的惯用的玩法套路。特定的场景内不断往返拼凑物品解锁下一关，收集明信片和散落的纸片拼凑故事背景的线索，游戏就在这样的主旋律之下不断循环。双重现实的关卡部分相对而言是非常有趣，只是这样的关卡在游戏中占比并不是很多。

游戏设计上的一些落伍也在部分关卡有所显现，绝大多数情况下玩家只能随着游戏步伐按部就班的去完成游戏。同样的场景内，如果玛丽安没有触发到「触碰镜子」这一个前置条件，那么与之相关的一些物品完全不出现可以互动的提示。即便这一段过场也只是要你追着蝴蝶再转一圈摸一摸一些物品而已，而这些物品也都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在你完成「触碰镜子」之前你也完全无能为力。游戏中提供给玩家的选择只是多了一些补充背景的纸条和物品而已，但游戏也没有任何的收集标示或者图样提示，你看不到你还差了几张明信片没有收集到，也不知道散落的纸条是不是已经收集齐。

画面优异但仍需优化

游戏前半段的画面效果确实就如同预告片里展现的一样真实，基本上没有采用任何的 CG 转场而是一整段完整的实机演算。玛丽安刚刚迈入尼瓦度假村森林的部分非常有看电影的感觉，整片树林错落的树木完全没有偷懒「复制粘贴」的感觉，光线追踪的技术加入让光线会顺着树木之间的空隙钻入，营造很真实的光影感。

虽然游戏是一个固定视角的游戏，但是 Bloober Team 显然还是抓住了这类视角游戏的优势。适时伸缩或变换的镜头位置，感觉就像是玛丽安身后一直有导演的镜头跟随，想要利用好的运镜效果给你讲这一段离奇的故事。不过和《逃出生天》那种双主角交错处理的画面不同，在《灵媒》的世界里你看到的是玛丽安一个人同时在「物质」世和「精神」世界进行表演，在「物质」世界里看着像是玛丽安自言自语，画面一转你会发现是「精神」世界里的她在与不同的人进行交谈。

遗憾的是经历过延期的《灵媒》也依然没有很好的解决游戏性能的表现问题，在这么陈旧的玩法和视角之下游戏依然会有帧数不稳定的情况出现。我测试使用的 Xbox Series X 在开启 4K HDR 的情况下，游戏过程中不断会有掉帧的情况出现，大多都是出现在玛丽安需要与一些物品或者角色接触的时候帧数会出现非常明显的波动。另外，在游戏的过程中是不是会出现一些飞雪一样的彩色斑点在游戏画面里随机闪烁，弄得我以为是我的电视坏掉了，反复插拔了几次 HDMI 线之后才能判断应该是游戏中的粒子效果优化出现了问题。

游戏着实展现了次世代主机画面上的一定优势，比市面上一些「走路模拟器」要强上一些。但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优化问题留下了一点赶工的迹象，好像是被技术为难之后一些特效直接被省略，给正常的游戏画面留下了一些生硬的表现问题。同时还有一些没有必要的互动元素拖延了游戏总体的时间，明明一个动画就能查看或是解锁的一些要素非要无意义的转动一番手柄才能完成，即使设置有帮助自动完成事件的辅助选项，但也并不能节约这部分浪费的时间。

剧情费尽心思，但却少了回味

仿佛 Bloober Team 就是看准了自己强调电影感的游戏基调，整个剧情和发展也都是按着好莱坞恐怖片桥段设计的。「灵媒」玛丽安在一次事故之后成为孤儿与养父杰克相依为命，运用自己的超现实能力与杰克经营着一个殡仪馆。在杰克去世之后，玛丽安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让她前往尼瓦度假村解开「灵媒」的能力之谜。

和常规的恐怖电影的一样的是，剧情的悬念、插叙、倒叙环环相扣，配合游戏属性的加成沉浸感很足。诡异的超自然世界配合着一惊一乍的桥段还是给人很紧张的感觉，随着游戏的深入牵引着玛丽安的线索也会揪起玩家好奇心。比起看电影而言，会有更加深度的感官体验。但除了环境和音乐营造了恐怖的气氛之外，游戏的其他地方却没有太多让人吓一跳的余地。悬疑是整体故事的最大支撑，一些真实事件的结合也试图引起共鸣，可是故事在揭晓了真相之后依然没有没有留下太多遐想和回味的空间。

说到这里，为《最后生还者》的乔尔等游戏人物配过音的 Troy Baker 凭借他丰富的声音表现塑造了一个魄力十足的反派角色——心魔「巨口」。作为一个如同「追踪者」般的隐形角色，不时自说自话的「巨口」陷入了一种如同《指环王》咕噜一样疯魔的状态，给一些躲猫猫和逃离环节带来了紧迫压力，光是听着他话语中残忍的描述不用看到它狰狞的形象你都会心生畏惧。

游戏里也准确的利用了 3D 音效的特性，为《灵媒》加入恐怖的空间感。窗外滴答的雨声和不同地面的脚步声让人进入警觉的状态，非常建议佩戴耳机游玩。

总结

制作过《层层恐惧》《观察者》以及《女巫布莱尔》系列的 Bloober Team 这一次用非常保守的姿态制作了《灵媒》，试图先行试探了一番次世代主机的能力深浅，在画面上下了很大功夫却在细节上进行了割舍。通关后再回味2020 年初公开的预告还会看到一些没能在游戏里出现场景和桥段。

从整体上来看《灵媒》更像是班里不太显眼的同学，如果不是他在擅长的领域露了几手可能你都想起注意到他的存在。双重现实理念虽好、环境塑造能力虽强却依旧没有玩出什么超出预期的新花样。游戏一路上施加给玩家的压力就如同握在手里的雪球一样不温不火，捏紧了怕化了放开手又怕碎了，没能在手上留下些深刻的感觉就已经化作雪水走向了结尾。

不过，《灵媒》的成就设置非常适合全地图搜刮的玩家，一口气就能达成全成就，不需要二周目也能够把所有的要素收集齐。至于游戏的剧情究竟如何，我觉得还是可以当作一场不错的电影来体验。作为一款会在发售当天就加入 Xbox Game Pass 阵容的游戏而言还是值得一试的。但也就像不太出挑恐怖电影一样，没有留下很深刻的思考和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