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C 2020】《巴巴是你》：打破传统游戏规则的框架与重组

以往每年都在旧金山莫斯康中心举办的 2020 年 GDC（游戏开发者大会）是游戏开发者与业内人士分享交流开发经验与拓展商务的重要机会。今年由于受到越来越严重的新冠病毒疫情影响，往年都能吸引将近三万人的大会，在举办的前两周宣布取消，改在网上举行。篝火营地将众多的座谈主题进行筛选，找出玩家比较关心的内容与大家分享。

独立推箱子解谜游戏《巴巴是你》打破了常规，重塑了游戏规则。但「游戏规则」的定义又是什么？你通常是选择遵循，还是另辟蹊径将其利用？如果能重塑规则，你会怎么做？这款游戏就是打破了玩家的惯性思维，将重塑规则的主动权交回给玩家手中。

从最开始简单的定义语句，到简单的逻辑语句，再后面追加的复杂修饰符，每增加的一个新元素都不是独立的，而是与先前的元素有机结合，进而使得关卡的可能性呈几何级数的增长。开发者Arvi Teikari 在 GDC 分享的核心内容，谈到这个游戏如何利用改变句子结构过关的规则系统，以及开发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阻碍。

游戏的基本玩法：排列组合

最早这款游戏是 Arvi 在 2017 年为了参加 Nordic Game Jam 所写出来的游戏，游戏最大的卖点就是整个玩法围绕在三个词上，这三个词也是可以推动的「箱子」，因为可以推动，所以也可以改变规则。他说这个游戏受到很多解谜游戏的影响，像是《史蒂文的香肠卷》、《蛇鹈鸟》、《时空幻境》等等。这个游戏当时赢得 Nordic Game Jam 最佳游戏，后来在 2019 年重新推出，也获得相当成功。

Arvi 说，游戏名称《巴巴是你》其实已经解释了游戏的基本玩法，游戏的主角「巴巴」就是玩家，所以玩家可以操纵巴巴。游戏中可以看到「墙（WALL）」是「停止（STOP）」，「旗（FLAG）」是「胜利（WIN）」。所以巴巴（或某种代表玩家的东西），必须碰到黄旗（或某种代表胜利的东西）才表示玩家获胜。所以玩家可以把「停止（STOP）」的箱子推开，让句子不对齐，因此「墙（WALL）」就不能阻止玩家，巴巴就能长驱直入碰触黄旗赢得这个关卡。

很多关卡中破关的方式不只一种。像是另一关，玩家一开始是「BABA」这个词，解谜的方式可以像上述一样，把「停止（STOP）」的箱子推开，或者是重新排列字句，组成「墙」是「你」，那么玩家的身份就从 BABA 变成了「墙」，就可以操纵墙去碰触黄旗，进而过关。

重新塑造游戏规则

Arvi 花了两年打磨并重新审视这个游戏，得出最终游戏规则。每个规则都包括三个要素：主体：「巴巴（BABA）」也就是玩家可以操控的物品；动词：「是（IS）」修饰词如何影响主体；修饰词：「你（YOU）」（影响主体，也可以是另一个主体词）。

在游戏过程中，不同的系统会询问游戏引擎出现了哪些规则，像是「哪一个物体有这个规则？」或「规则可以用在哪一个物体上？」「这个规则是否适用于这个特定的物体?」、「这个动词给了主词怎么样的修饰词？」

这款游戏是用 Lua 语言开发， Arvi 说所有关卡都是利用其数据结构 table 来帮助他创建不同的数据类型。像在第一关，如何将一些单词串联成有意义的句子，同时又能通关。首先是找到句子中的某个词，然后看看能否串成有意义的句子。为了简洁与设计考量，只接受左到右或上到下的句子，规则是这些字词必须成一直线。既然最短的可能句子是三个词，任何只有 1 个或 2 个的词都可以忽视。例如「巴巴是你」也可以组成「巴巴是你石头」。

第二关是玩家必须找寻所有可能的句子，查看这些字是否能组成有意义的句子。像是「巴巴是你石头（BABA Is You Rock）」，但「你石头（You Rock）」不成句，所以可以把「石头」舍弃。

如果舍弃一个单字，等下可以看看是否能组成另一个有意义的句子。像是「巴巴是你，石头是推（Baba Is You, Rock Is Push）」，「你石头」不成句，但「石头是推」就有意义。之后的关卡会有更复杂的词，也会更难过关。主要是将主词定义为 1，动词为 2，修饰词 为3，因此在判断玩家是否符合游戏规则时，必须确定所有句子必须有 123 的要素。

游戏在第三关之后会加入更多修饰词或连接词如「和（AND）」「或（OR）」等词，让游戏更为困难。在之后的关卡则是加入了情境参数词，如「接近（NEAR）」、「面对（FACING）」、「孤独（LONELY）」。游戏最后加入否定词「不是（NOT）」，推翻之前所有的规则。

遇到的困难

Arvi 表示，即使有这些规则存在，随着词越来越多，游戏难度跟复杂程度也跟着增加。他表示自己后来加的一些字，导致之前定下的规则变的有些混乱，当多个规则同时出现时，哪一个规则有优先权。

在不停修正游戏的过程中，Arvi 说自己也得到几个教训。如果不想把某些东西去掉，却想达到完美的语法是不可能的，必须移除某些不稳定的元素，或只能接受一些不完美的小地方。其次，如果有些关卡知道有些规则太抽象，Arvi 仍然可以选择不给玩家破坏规则所需的必要工具。但今年稍晚会公布关卡编辑工具，也能分享关卡，玩家可能还是会找到一些缺失。最后，原本想加某些字像「如果（IF）」，但是加了这些字，可能会创造出太多的可能性，进而让游戏太过复杂。

而游戏最后关卡充满太多变数，容易使玩家因无法过关而感到沮丧，也是某些人对这个游戏的批评。然而也只有《巴巴是你》能够如此频繁地让玩家跳出既有框架的限制，在新的维度去思考规则背后的原理，以及重新构建规则来颠覆的思考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