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oKyo Games 创始人访谈：在合规的边缘反复试探

TooKyo Games 是由小高和刚先生、打越钢太郎先生、小松崎类先生、高田雅史先生等七名游戏创作者设立的游戏公司。在 2018 年 9 月成立发布会直播中，TooKyo Games 的成员登台亮相，并公布了四款新作的概念图和宣传文案。距离这场吸引了诸多游戏开发者和玩家关注的成立发布会直播以来，已经过去了三年之久。TooKyo Games 在这三年中展现出了积极的创作活力，不仅正式推出了当时公布概念图的部分作品，而且还公布并发行了未在发布会上公开的全新作品。

此次趁着 TooKyo Games 成立（2017 年）第五年之际，《Fami 通》编辑部有幸采访到了公司代表小高和刚先生和打越钢太郎先生，一起回顾公司的发展轨迹，了解今后的展望。本采访分为两大部分，前半部分主要围绕已经播出的动画《全员恶玉》和已发售的游戏《世界末日俱乐部》展开，而后半部分则围绕已公布概念图的新作开发进度以及公司今后的动向展开。

• 小高和刚先生（文中简称小高），监督／编剧。除了游戏策划和剧本撰写以外，还广泛活跃于小说、漫画原作以及监修电视动画等各大领域。

• 打越钢太郎先生（文中简称打越），监督／编剧。在多款冒险游戏中担任监督和编剧，最新作品为《世界末日俱乐部》。

二人对 TooKyo Games 成立迎来第五年的感想

—— 时隔 2018 年 9 月成立发布会过去三年之久，二位有何感想？

小高：虽然公布消息的时间是三年前，不过在我和打越离开 Spike Chunsoft 之前，高田就已经成立了公司。那时是 2017 年前后，因此实际上马上我们就要迎来第 5 个年头了。但是我听说许多公司都是在第五年完蛋的（苦笑）。

—— （笑）。所以从您的心境上来说，今年是决定成败的一年。

小高：话虽如此，不过我们至今并未遇到过真正的危机。虽然在制作某些作品的过程中几经波折，甚至是内容大改，但好在我们不用担心公司的现金流。既然我们能在不用担心现金流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或许可以说明我们发展得还挺顺利。

打越：小高所谓的「顺利」，在我看来完全是危机四伏（苦笑）。但非常幸运的是，有好几次都化险为夷。

小高：至少从结果来看，我们一直都保持着盈利状态。另外，游戏行业的环境也已发生变化，我觉得现在的环境更加充满梦想和希望。在公司创立之初，老实说我的心里很没底。

—— 您之所以感觉到梦想和希望，是因为这五年来获得了更多的工作委托和自由吗？

小高：是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我们在挑战自己的过程中明确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当我们能在一个可以发挥自身能力的项目上工作时，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积极性，单纯去享受创作的乐趣。

上图截自 TooKyo Games 官网

—— 小高先生您认为公司经营顺利的原因是？

小高：从一开始我们就想把企划、剧本、导演、音乐打造为本公司的特色。换句话说，就是不在公司内部创建开发团队，而是和其他游戏开发公司合作制作游戏。如此一来，我们既可以同时开发多个项目，也能坐享与多家不同开发公司合作的优势。今后也会继续强化我们的特色领域，不断尝试新的挑战，为粉丝们带来满意的作品。我觉得这种「从不在一款作品上死磕，能够轻松发起各种挑战」的作风也是 TooKyo Games 有别于其他公司的强项之一。

—— 如果只专注于开发一款作品的话，那么一旦失败就会带来巨大的影响。在贵司成立的五年中，公司内部发生了哪些变化？

小高：事实上，公司发生了各种巨大变化，不过都是一些幕后变化，与玩家的关系不大。暂时请允许我们再保密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便会公布。

—— TooKyo Games 的变化之一是在 2020 年 10 月将企业形态从合同会社*变更为了股份有限公司，请问你们变更的目的是？

小高：之所以变更为股份有限公司，其中一个原因是目前公司的四个董事，即我、打越、小松崎、高田都不是经营方面的专业人士。我们认为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总有一天需要从外部聘请人才来担任社长。

*译注：日本有限责任公司（LLC）的企业形态，不同于股份有限公司（株式会社）的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的公司治理结构，合同会社的出资者同时拥有所有权与经营权，经营者必须为出资者。此外，合同会社无法在金融商品交易所上市。

打越：啊！有这么回事？

—— 打越先生看起来也是今天头一次听说……

打越：是的，第一次听说（苦笑）。

小高：现在谈这个还早得很，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为公司觅得一名合适的社长（笑）。暂时只是有这个想法。

公司首部 TV 动画和冒险游戏的公布

—— 下面我想就成立发布会上公布的四款作品的概念图和宣传文案提几个问题，请允许我按照作品的公开顺序来提问。概念图 1 为 2020 年 10 月至 12 月播出的电视动画《全员恶玉》。

TooKyo Games  概念图 1／宣传文案：全·员·恶·玉

《全员恶玉》概念图

与 Sutido  Pierrot 合作的动画作品。故事描绘了一群被称为「恶玉」的犯罪者的故事。小高先生负责故事原作，小松崎先生操刀人设，而曾经参与制作电视动画《女神异闻录 4：黄金版》等作品的田口智久先生在这部动画中担任导演。播出期间为 2020 年 10 月至 12 月。

小高：这个企划早在六、七年前就已启动，因此算不上真正的 TooKyo Games 作品，只是刚好在发布会的时间点可以公开它的消息，就一并公布了。虽然从零开始创作世界观和角色花费了我们不少时间，不过我们在整个制作过程中贯彻了最初的概念和角色设定，因此我认为我们算是完成了一部优秀的动画作品。

—— 小高先生在《全员恶玉》的创作过程中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小高：我负责本作的故事原案，提交情节梗概后，在编剧会议上提出自己的意见。不过话说回来，动画是导演的作品，是否采用我的意见全要看导演的意思，因此本作与其说是我或者 TooKyo Games 的作品，倒不如说是导演的作品。

—— 听说播出后海外的反响十分热烈，这在您的预期之中吗？

小高：由于日本国内是交给 FOD（富士电视台官方运营的视频、电子书网站）独占播放的，而海外的播放源更加广泛，结果就导致了海外的反响更加强烈。我们计划在未来增加日本的播放源，希望可以让更多的观众看到本作。

—— 恶玉的登场画面等在延续《枪弹辩驳》风格演出效果的同时，也让我感觉到你们挑战新鲜事物的野心。

小高：导演将其称之为巧合，演出效果非常不错。希望《枪弹辩驳》粉丝和游戏玩家们都能去欣赏本作。

—— 今后有打算继续制作动画作品吗？

小高：老实说，我觉得动画并不是我的正业，如果今后有工作邀请的话，或许会考虑制作吧。而且打越也收到了动画相关的邀约，有时间的话，我想我会在可能的范围内参与制作。毕竟既做动画又做游戏是我们公司的特色之一，如果有需求，我们自然愿意参与。

—— 期待动画新作早日公布。下面这张概念图 2 是于 2021 年 5 月在任天堂 Switch 和苹果 Arcade 订阅服务上发售的《世界末日俱乐部》。

TooKyo Games 概念图2／宣传文案：孩子们的、孩子们引发的、为孩子们制作的死亡游戏

《世界末日俱乐部》概念图

由小高先生担任总监督、打越先生担任编剧、插画师竹女士负责绘图的动作冒险游戏。本作最初的游戏内容令人震惊，是在小学生之间展开的死亡游戏，但后来改成了小学生的冒险故事。游戏的前半部分于 2020 年 9 月率先登陆苹果 Arcade 订阅服务，并于 2021 年 5 月在任天堂 Switch 和苹果 Arcade 订阅服务上推出完整版。

小高：本作是由打越主导开发的游戏。

打越：我负责编写情节、人物设定、剧本等。

小高：《世界末日俱乐部》对我们而言是一部充满全新挑战的作品。制作时，我们首次尝试了两大挑战。一是本作面向智能手机推出，二是受众覆盖全年龄。

打越：我们的目标是扩大粉丝基础，让更多玩家接触本作。另外我们也希望能让游玩本作的中小学生体验到冒险游戏的乐趣。

—— 「corocoro」网站上连载了本作的漫画，再加上本作面向全年龄的定位，这些影响因素有没有让你们感觉到不同年龄层的玩家群体正在不断壮大？

小高：虽然苹果 Arcade 订阅服务让一部分没听说过我们或者 TooKyo Games 的玩家接触到了本作，但我觉得还没渗透到我们的目标受众「中小学生」中去。

打越：我想大多数通过苹果 Arcade 订阅服务游玩本作的玩家应该没听说过我们或者 TooKyo Games。希望那些被图标和游戏说明吸引而游玩本作的玩家能慢慢地对我们有所了解。

—— 本作公开时的标题是《死亡行军俱乐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小学生之间的死亡游戏。但这一概念在游戏开头就被推翻，进入到游戏中期之后，尤其是在游戏尾声，故事一下变成了朝气蓬勃的青春文学，你们难道没有打算以此为卖点进行宣传吗？

小高：我们并没有深入考虑过宣传的问题。虽说也有喜欢青春文学风格的玩家，但这很难成为吸引我和打越粉丝的卖点。因此最初我们打出了「儿童死亡游戏」的名号，借此让大家先试试体验版。觉得好玩他们自然会购买，就算是有人因为本作与死亡游戏无关而不想购买也无所谓。

打越：对于像我们这样制作冒险游戏的人而言，如何宣传游戏是一个永恒的问题。虽然我们也想制作温暖人心的青春文学游戏，但即便全面宣传也很少会有粉丝关注，很容易被其他话题埋没。经过反复纠结，最终决定采用「用死亡游戏的噱头吸引玩家注意，让他们在游玩过程中了解本作是青春文学游戏」的宣传策略。

—— 我玩了一下，感觉本作是一款拥有丰富解谜要素的动作游戏。你们是如何处理游戏平衡等要素的？

小高：我们原打算制作一款类似《北斗七星》（注：《セプテントリオン》，Human 游戏公司于 1993 年 5 月在 SFC 平台推出的动作游戏）这样设有较多益智要素的游戏。经过反复试错得到的游戏平衡也有点 FC 时代的感觉，我还挺喜欢的，只是如何解决用触屏操纵人物动作的问题比较麻烦，让我们一直烦恼到最后关头。

—— 顺便一问，《世界末日俱乐部》和打越先生前两年制作的《AI: 梦境档案》（2019 年 7 月 25 日发售的文字冒险游戏）都在重要场景中插入了歌曲。所以我在想，打越先生心中是不是充满了对音乐的热情呢……？

打越：与其说是热情，倒不如说是「无歌不成游戏」。尽管目前正在开发的游戏无法插入歌曲，但我会在今后十年左右的作品中不断加入歌曲，毕竟歌曲能炒热游戏气氛。

小高：我觉得《世界末日俱乐部》的歌曲很不错。或许是因为登场人物都是小孩子吧？看他们唱歌跳舞并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孩子总会想要唱唱跳跳的。《AI》里的歌曲场景就很唐突，笑到我了（苦笑）。

打越：逗笑大家也挺好的（笑）。

—— （笑）。您说插入歌曲是因为它能炒热气氛，是不是指歌曲比语言更容易传递感情？

打越：歌曲可以非常直接地将友情、爱情等难以用语言传递的感情传递出去。另外，我本人也不太擅长卖弄文字……

—— 什么？！身为编剧，居然！

打越：我的文字无法打动玩家。所以才要依靠作词家、作曲家的才能，借助他们的歌曲来增加感动（苦笑）。

一同：（笑）。

—— 对了，听说《世界末日俱乐部》游戏启动时 TooKyo Games 的 LOGO 动画是中村育美女士（图形设计师。代表作有大神》、《猎天使魔女》、《恶灵附身》）操刀制作的。你们是怎么委托她制作 LOGO 动画的？

小高：我们打算在每部作品中采用不同的 LOGO 动画，刚好在讨论找谁来制作时，听说中村女士刚从 Tango Gameworks 辞职并成为一名自由职业者，于是就拜托和她有过交情的高田联系上了。和她合作非常轻松，我甚至还请她为我设计了名片。

为小高先生和打越先生的粉丝打造的作品

—— 概念图 3 和 4 的详情尚未公布，目前开发状况如何？请先从概念图 3 开始说起吧。

 TooKyo Games 概念图 3／宣传文案：小高＆打越共同编剧的作品！「极限」×「绝望」 

TooKyo Games 新作概念图

本作集结了 TooKyo Games 所有开发者的力量，游戏类型暂未公开。本作剧本由小高先生与打越先生共同打造，人设则由小松崎类先生负责。概念图中有 6 名角色，其中站在中心位置的是一位手持日本刀的女学生。围着围巾的狸猫或许是本作吉祥物？

小高：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聊一聊更多关于本作的详情，因为开发本作的过程非常曲折……单是目前为止在开发过程中发生的故事，我就能和你聊完整本《Fami 通》的篇幅（苦笑）。

—— 这么多！有机会的话，请务必让我做个长篇采访……考虑到作品的宣传文案写着「小高＆打越共同编剧的作品！『极限』×『绝望』」，所以本作应该是面向小高先生和打越先生粉丝的作品？

小高：正如您想象的那样，本作是我和打越共同编剧的作品，我们希望在本作中融合双方的优点，在维持现有粉丝群体的基础上吸引新粉丝的加入。等到公布游戏细节时，预期会看到大家震惊地问「TooKyo Games 是认真的吗？真的做出了这种游戏？」的反应，敬请期待。

—— 您把标准提得很高啊（笑）。

小高：这可是经常让我自讨苦吃的作品（苦笑）。由于本作的规模远比我们预期的规模大得多，因此我们认为必须增加开发人数，于是便赶紧开始招募新人。

—— 也就是说，前些日子 TooKyo Games 开始招募新人就是为了本作吗？

小高：只能算是原因之一，因为我们原本就打算增加员工人数。我们在同步开发多个项目时，经常需要借助外部作家和设计师的力量，而有时我们要花费一些时间来和初次合作的对象磨合。开启招募之后，收到的申请比预想的多得多，所以确认起来比较麻烦。

打越：我负责审查所有应聘编剧和策划的应聘资料，内容整体来看都很有趣。也正因为有趣的作品实在是太多了，导致我很难做出决定，读到一半我甚至觉得已经不需要有趣的作品了（苦笑）。

—— 奢侈的烦恼（笑）。招聘启示中还写到会确认并修改剧本，而这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吧？

打越：是啊。明明本身就是很花费时间的工作，还被小高吐槽「工作太慢了」（苦笑）。

—— 这次雇佣的目标是那些能立即投入工作的可靠人士吗？

小高：除了能立即投入工作的人以外，我们也会雇佣虽无经验但才华横溢的新手。这次应聘者中有许多优秀的人才，因此我们最终雇佣的人数会超出预期。

—— 接下来请为我们介绍一下概念图 4 的开发状况吧。

 TooKyo Games 概念图 4／宣传文案：由 Spike Chunsoft × TooKyo Games 带来的黑暗幻想风悬疑游戏

TooKyo Games 新作概念图

由《枪弹辩驳》制作团队与 Spike Chunsoft 再次合作的梦幻作品。本作为小高先生在离职前提出的企划，人设由小松崎先生担任，背景设计是しまどりる，高田雅史为音乐担当。游戏类型为黑暗幻想风悬疑游戏，发售日暂未确定。

小高：本作是 Spike Chunsoft 与我们合作的新作，游戏内容越来越豪华，开发时间也随之越来越长。非常遗憾，现阶段我们无法透露太多消息，不过我觉得成品会是一款前所未有的推理冒险游戏。Spike Chunsoft 似乎是把公司的命运全都寄托在本作上了，但我们公司倒没有这么夸张。

打越：我可不这么认为（笑）。

小高：开玩笑的（笑）。我们为它赌上了整个公司的命运，敬请期待！

成立发布会上未公开作品的发行与公开计划！

—— 除了公司成立发布会上启动的四大项目以外，贵司先是在 2020 年 2 月公布了《TRIBE NINE》的消息，同年 6 月又推出了《终结降临》。这两部作品是计划外的补充吗？

小高：《TRIBE NINE》的企划本身早就有了，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确定能否实现这项仍处于处于实验阶段的企划，所以才没在发布会上公布。而《终结降临》在当时并不存在，是后来新增的开发项目。只是偶然受邀开发真人游戏，刚好又因为手头开发的作品遇到波折而有了空余时间，于是火速开启了制作。

—— 《终结降临》全程采用真人影片，售价也设置成和电影票价一样的 1960 日元，是一部充满挑战的作品。您对这次挑战有何感想？

《终结降临》

小高：毕竟是我首次尝试制作真人游戏，因此我很单纯地乐在其中。从全程采用真人影片以及和电影相同的定价可以看出，《终结降临》的目标受众是收看当时流行的《轮到你了》（日本电视台于 2019 年 4 月至 9 月播放的悬疑连续剧）的观众，而非游戏玩家。我们原计划在交通工具和电影院影片上映前投放大量广告，但却碰上了新冠疫情……所以从结果来看，还是游戏玩家的反响比较热烈。我希望让电视剧观众知道本作也很有戏剧性，请大家多多推荐给喜欢悬疑小说或电影的朋友。

—— 考虑到 Netflix 推出了互动电影《黑镜：潘达斯奈基》，《终结降临》今后也有机会在流媒体平台上架吗？

小高：我想只要修改程序就能在流媒体平台上推出，不过修改的部分比较多，所以还是有一定障碍。不过这次制作真人游戏的经历，让我更加期望制作这种类型的游戏了，当然，要在机会允许的情况下。这次由于制作《终结降临》的时间比较仓促，所以我选择了本人擅长的悬疑题材，不过受制于手机软件的严格管制，我们很难充分表现事件现场等场面。如果选择一个可以在手机上表达的主题，我想我可以做出更有趣的作品。

—— 募集到《TRIBE NINE》开发成员之后，现在的开发状况如何？

小高：《TRIBE NINE》的开发规模也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公布更多消息，敬请期待。

今后的 TooKyo Games 会在合规的边缘反复试探？！

—— 在公布概念图的四部作品以及两部额外新增的作品中已经推出了三作，刚好达到一半。除此以外，还有其他正在进行中的新项目吗？

小高：有，不过都才刚刚启动。

—— 在公司设立时的采访中，小高先生提到想以 TooKyo Games 的名义推出独立游戏。现在进展如何呢？

小高：事实上，这边也是一波三折……

打越：我们公司真是波折不断（笑）。

小高：最初构思出来的作品的预算和规模超出了独立游戏的范围，因此目前没有任何行动。不过如果要制作独立游戏的话，我想制作一款不正式登陆家用主机平台的作品。比如，把开发的游戏数据刻录到 CD-ROM 上，在某些活动中分发给参加活动的粉丝。

—— 有独立游戏的味道了（笑）。马上贵司就要迎来第 5 个年头，你们想做的内容有什么变化吗？

小高： TooKyo Games 有两大开发线，一条用来满足一直以来支持我们的粉丝，一条用来尝试新鲜事物。前者做出了概念图 3 和 4 ，后者则做出了《世界末日俱乐部》和《终结降临》。虽然现阶段我们只推出了后者的作品，不过今后我们仍将维持两线并行开发的方针，因此我认为我们想做的内容大致上也不会发生改变。

—— 《世界末日俱乐部》和《终结降临》分别尝试了「全年龄受众」和「真人拍摄」，那二位接下来有没有其他想要挑战的主题呢？

小高：大概是挑战合规的边界吧。游戏行业每年对于作品是否合规的要求越来越严格。照这个趋势下去，大家也会加强自我审查，导致保守的平庸作品层出不穷。这样下去也太无聊了，因此我希望能在尝试新鲜事物的开发线上制作出 TooKyo Games 独有的激进作品。

—— 说到合规性，《AI》和《世界末日俱乐部》里到处充斥着打越先生特色的危险台词呢（笑）。

打越：《世界末日俱乐部》里是适合小学生的黄段子（笑）。先声明一下，我并没有和小高事先商量过，我也很想在合规的边缘试探看看。

小高：对于尸体残缺的描写，也管得越来越严。好在《枪弹辩驳》是在 2010 年推出的，所以才能允许那么描写。如果要在今天从头开始制作这样一款游戏，我想大概会因为审查问题而无法开发。

—— 而这样的《枪弹辩驳》将在 11 月 4 日登陆任天堂 Switch 平台。

小高：任天堂 Switch 版中会有小松崎全新绘制的插图。这是一次可以玩到所有正篇作品的机会，无论你是新玩家还是《枪弹辩驳》系列的忠实玩家，我都希望你能体验一番。

—— 打越先生之前还公布了《AI》的续作《AI：梦境档案 涅槃计划》。

打越：是的，公布续作时大家的反响非常积极，而我们也将会在晚些时候公布更多细节，敬请期待后续消息。

—— 最后请再说说 TooKyo Games 今后的展望吧。

小高：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们正在同时推动多个开发项目，对每部作品都投入了全部精力，其中概念图 3 对我们而言是一次赌上公司命运的挑战。可以说它是我们创建 TooKyo Games 以后必须制作的疯狂作品，是值得我们赌上人员、金钱、时间、法规的作品。

打越：它将会是非常非常有趣的作品，但搞不好会弄死好几位工作人员（苦笑）。

小高：本作的概念就很疯狂，后面也许还会再起波折，但我会尽全力让同伴免于死亡的（笑）！

翻译：忠犬小政宗  编辑：椎名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