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人类的电子羊之梦——《洛克人 X》

对于科幻题材的文学作品来说，半机械人、或者仿生人的话题已经是老生常谈了。「仿生人是否会梦到电子羊」，一个人造之物的情感与灵魂是否真的存在，从经典的《银翼杀手》，到今年再次引发话题的《底特律：成为人类》都是其中极具代表性的作品。

虽然底特律的话题性有点微妙（笑）

 自从「机器人三定律」等概念被创作出来后，这种对于人造之物能否拥有灵魂的争论就一直存在于无数的文学作品中。而在电子游戏的领域里，即便是在演出与叙事技术并不发达的 90 年代，就已经有一些作品尝试在有限的剧情表现手法下，去讲述人造生命寻找自我、探讨人性的故事了。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 Capcom 公司（曾经的）王牌 IP 的支线：《洛克人 X》系列。

最好的阿童木同人游戏

就算是 FC 时代那玩家人均战斗力低下而游戏普遍无情的环境下，《洛克人》在摧残祖国花朵的功能性上也是名列前茅。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那个可以自由选择任意顺序攻略四个 BOSS 的设计，这东西可能比《魔界村》给人的挫败感还强烈。

标准丢人游戏，在包机房更是丢不起这个人

丢不起人，就只能当不存在，于是直到 3 代出现后这个游戏才开始在我们这边打响名号。牛逼的画面、抢劫 BOSS 的快感、有挑战性但合理的难度、厚道的长度等等，足以让所有孩子都沉迷其中。此外还不得不提那即使是没什么鉴赏能力的时期，也属于极其劲爆 BGM，更是让「边玩边吹口哨」这个吵死人的玩法流行开来。

对于玩家来说，《洛克人》在当时除了本身就十分好玩外，游戏中诸多「时髦」设定也是其魅力的一环。虽然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低龄向的儿童动画，但那时候在游戏中展现的科幻感，各种各样的机器「MAN」，当然还有主角手上的「波动炮」和夺取敌人武器的能力等等都吸引了很多玩家。

这些直观的，从画面和游戏中就能传递给玩家的人物魅力，在掌舵系列发展的稻船敬二手里发挥得相当出色。作为一个善于把握市场方向，了解玩家需求和IP特点的人，他从市场上流行的玩具和用户互动等营销方式里获得的灵感，让《洛克人》的故事总能随着玩家意愿发展。

特色鲜明的人物设定是系列的魅力所在

元祖系列的故事，很大程度上可以看到《铁壁阿童木》对其造成的深厚影响：在 21 世纪，随着两位科学界泰斗莱德与威利的贡献，使得机器人工业技术得到了飞跃性的突破。在这个世界里，从家务到工厂、生产乃至战争，所有的工作岗位都有对应型号的机器人。

那个时代是最好的时代：机器人完全遵从着三定律，将自己视为服务人类而存在的物种；而人类也能够平和地接受这些新事物，积极面对着新世界带来的巨大冲击。

虽然威利博士产生了「征服世界」的野心，但我们都知道，这个单纯执着到让人无法厌恶的反派，更多的其实只是希望能被世人认同自己的机器人比莱德的作品更优势罢了。

威利的执着反而让他获得了不少粉丝支持

这样的现象在 FC 上整整延续了 6 部作品，虽然期间有着像布鲁斯等新角色的加入，但整体的故事基调并没有任何改变。Capcom 显然明白这种套路无法持续太久——毕竟无论是玩家的年龄还是市场的风向都会不断成长。

于是为了让整个系列「成熟起来」，趁着任天堂的新时代主机发售，稻船也开始了将系列推进到下一个阶段，他为这个无论是游戏玩法还是故事设定上都更倾向与青少年玩家层的后续作品定名为「X」。

作为一款纯动作游戏，《洛克人 X》系列在剧情表现上最多只是在寥寥几句对白中带过，很多人（比如我）更多的时候会选择直接跳过。但凭借整个系列多年的累积，也慢慢地让这平静的冰山表面下，发展出一个庞大且充满话题性的世界观。

这也是过了这么多年 X 系列没有因为技术革新而变成「现在看也不过如此」的原因：作为横版动作游戏超群的可玩性自然是其长青的关键，而那令人回味无穷的故事背景与人物设定也是不能绕过的一环。

机械公敌

今天我见到了『X』。他是与机器人完全不同的东西，莱德赋予了他独立思考与判断的能力。有时候，『X』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人，而非机器。

《洛克人 X》初代在塑造 X 的时候，那种有点神秘的范儿在之后就很少见了

就和大多数同类文学作品里演绎的一样，在洛克人的世界中机器人刚刚出现的早期，总是充满了一片美好和谐的景象，让人无法想象之后即将发生的种种变故。

即使是出现了像威利博士的恶棍，洛克人也总能适时出现将其打败。那时候就连正邪之间的对立都那么的单纯，整个世界无论是机器人还是人类，都如同元祖洛克人作品本身的定位一样，处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期。

就连傻逼到地老天荒的封面都能成为梗

而就如我们童年的结束，来自于对世界有了一个自我认知的时刻那样，当两位博士人生的最后时期开始进行拥有自主意识的半机器人研究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X』，是有着远超人类能力的新型机器人，这种能力是非常危险的——如果『X』想要凭着自己的意志打破「机器人不可伤害人类」的工学原则，那到时候可能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得了他。
我需要至少30年的时间来确保他的安全性。可惜的是我已经命不久矣，而我也找不到能够托付的继承人。因此我利用胶囊将其封印，在确保他的安全性同时检查其内部构造。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绝对不要去开启这个胶囊。
『X』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同时，也隐藏着无限的危险性。而我，只希望一切能朝着最好的结果发展。

—— 托马斯.莱德  20XX 年 9 月 18 日

这是《洛克人 X》初代游戏里莱德留下的一段遗言，也是整个系列赋予X的核心理念。只是可能让莱德想不到的是，真正等到胶囊开启的那一天，已经是一个多世纪以后的事情了。在深知 X 这种拥有强大力量，不受束缚的机器人能够将人类灭绝的前提下，莱德博士不仅将其放入胶囊中检查，还加入了名为「苦恼回路」的道德判断能力。

在初代《洛克人 X》的实体说明书前半部分，详细记载了后世另一位天才科学家凯恩博士，挖掘出了 X 之后利用逆向工程，建立了一个思考型机器人与人类共同相处的世界。但由于在这些思考型机器人中出现了会伤害人类的「非正规体」，于是为了应对这种现象而成立了名为「反乱猎人」的军事化组织，其中作为指挥官的「西格玛」（シグマ）是凯恩博士引以为傲的最高杰作。

由于其光头造型而始终严肃不起来的系列大反派

在西格玛的带领下，非正规体的威胁被最大化地压制了，然而在与一个来源未知的机器人遭遇后，反乱猎人面临着成立以来最大的挑战。即使由西格玛亲自出动，也是在侥幸惨胜的状态下将其制服，而这个神秘的非正规体后来被修复并收编到了西格玛手下，他就是后来的「ZERO」。

之后的发展让所有人意想不到：自从与 ZERO 交手后不久，西格玛自己变成了非正规体，宣传要将人类彻底灭绝并建立机器人的世界，并集结起了包括半数反乱猎人在内的庞大军队。

「红蓝配」的最佳代表

既然大反派登场，那主角一方也就不需要再客气了：就在西格玛率领大军镇压人类之时，剩下的反乱猎人也开始在凯恩博士的率领下展开反攻，其中就有这系列两大主角，隶属于第 17 部队的 X 与 ZERO。

自古红蓝出 CP 在 capcom 的游戏里算是最常见的套路了（《鬼泣》《战国 BASARA》等等也是如此）

从根本上来说，整个《洛克人 X》系列的战争背后蕴藏着多个层面的含义——机器人之间的内战、人类与机器霸主地位的争夺、以及最初型号的思考型机器人与终极战斗型机器人，与他们「后代」之间的厮杀。

在元祖系列两位博士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各自完成了人生中的巅峰作品。莱德博士以洛克人为基础开发的后续机型，拥有着「无限可能性」的自我成长与思考能力，希望以此让他带领人类步入美好未来。

ZERO 则是威利博士打造的终极战斗型机器人，也是原本稻船计划中X系列真正的主角。可惜 Capcom 上头认为其造型「太不洛克人」，最后只能换X坐上第一主角的位置。

似乎稻船的怨念在这时让他与威利博士化为一体，将「打败洛克人」的执念，写成了某种病毒般的程序注入到了 ZERO 体内。然而威利绝对想不到的是，携带着病毒的 ZERO 居然会被西格玛打败，并在战斗过程中感染了思考型机器人才可能拥有的「苦恼回路」程序，最终获得了属于自己的人格加入正义的一方。

初期设定草稿的 X，明显更接近 Zero 的特征

而与 ZERO 苦战后留下阴影的西格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妄图清除人类建立一个完全属于机器的世界。ZERO 携带的病毒在转移到他体内后带来的不仅是强大的力量，还能直接让思考型机器人发狂受其控制，甚至在躯体被毁灭后一直通过病毒的形式永远存活下去，不断给世界带来灾难。

思考型机器人与非正规体之间的战斗，贯穿着X系列一直以来的主题。但是事实上，我个人一直认为 X 系列有一条官方始终回避明确的暗线：即西格玛叛乱之前所谓的非正规体，其实是那些思考型机器人觉醒了属于自己的意识后，对人类的命令产生了质疑和反抗的现象。只是在后来随着西格玛能够用自己的病毒随意感染机器人，使其完全发狂，导致了觉醒的机器人也一并被列入摧毁的名单里。

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推论，事实上回顾一下系列的 BOSS 就能看出 Capcom 在其中隐藏的暗示。有一些 BOSS 在开打之前完全符合「神经病」的姿态，但诸如 X4 的「炎龙骑兵」，在初代与 X3 登场的「霸法」或是 X6 遭到人类处决的盖特机器人，比起思考回路有故障更像是有了自我的判断。

4 代人气 BOSS 炎龙，成为敌人是为了和 X 与 Zero 彻底放开了打（于是玩家彻底放飞自我了）

最典型的非正规体应该是 X3 出现的多普拉博士。作为凯恩博士制造的研究助手型机器人，他受到了生父的熏陶拥有着与其十分相似的特质。为了让人类与机器人能够和睦共处，多普拉尝试建立容纳双方和平共处的城市，并开始尝试研究出能够治愈西格玛病毒的疫苗。

然而这实在是太容易成为动作游戏的故事背景了：在研究疫苗的过程中他自己被感染，立刻性情大变，组织起了一支军队到处破坏，甚至为本已经被摧毁的西格玛制造新的躯体。直到游戏终盘被 X 击败后，多普拉才回复了原本的性情，并将疫苗托付给他以击败西格玛。

非正规体的标准神经病现象之一：书生觉得自己能怼士兵

「非正规体出现，战警讨伐」，原本对于那些亲手葬送同胞的 X 与 ZERO，还是一旁吃瓜的人类来说这种杀戮都逐渐变得「日常」，但到了新时代主机上的 X4，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另一个载体中的故事

在谈到 X4 那大幅强化的剧情和演出之前，我觉得应该提及一下对其产生影响的周边衍生作品：由岩本佳浩在 1994 到 1998 年间绘制出版的《洛克人 X1～4》。

在当时 Capcom 对于洛克人的宣传十分上心，除了从玩家之中征集 BOSS 设定这个传统外，在动漫和周边上也有很多优秀的产品。其中像洛克人「蓝色混蛋」的称呼，也是来自于欧美动画版里的梗。

洛克人还干过「对着说好放一马的敌人后背开枪」的事情你能信！？

虽然出于人气而给予了一定的自由发挥，Capcom 仍旧和出版社一起在对剧情上做必要的把控。所以岩本的漫画在世界观上基本与游戏保持一致，但人物性格和背景设定，以及诸如机器人发狂的原因等细节上有不少个人化的扩展。

在尽可能没有（严重）脱离游戏基调的前提下，岩本赋予了那些龙套 BOSS 们丰富的背景故事，让一个着重于表现战斗的题材令人回味无穷。其中有许多游戏里并不出彩的 BOSS，在岩本的故事里得到了更加重要的戏份，像是 X4「电网蜘蛛」临死前道出战争的悲哀，或是「酸素海马」引人遐想的故事，不亚于标准少年漫画的经典桥段。

不过你如果对此有兴趣的话，需要注意的是这毕竟是 90 年代的游戏改编漫画，在风格上有点过度偏向于少年动漫的套路，加上岩本的画风相对粗糙了些，习惯了现在日系画风的玩家回头看可能会有点不适。

可能稍微有点和预期的不同就是了

但能看到那些游戏里只能被玩家干死的 BOSS，在击败后得到救治并成为同伴，光就这点来说岩本的漫画也值得一看了。

在大陆这边可能岩本的漫画没什么名气，但日本和港台那边倒是成为了许多人难以忘怀的回忆。而这套漫画最后也逆向地影响了游戏本身——正是当时稻船敬二在开发《洛克人 X4》的时候受到启发，才考虑了之后在游戏剧情里加入更多的演出和戏剧冲突。

而实际效果我们也看到了，虽然一定程度上让游戏的节奏变得稍微拖沓了一些，但换来的却是极其厚道的过场动画和经典桥段。

自我意识的觉醒=内战

X4 的故事明面上的主线不再是与西格玛的战争，而是一场思考型机器人之间由自我意志引发的冲突。之前在前三部作品里一直属于配角的 ZERO，在本作中也正式成为了与 X 平起平坐的主角。

从剧情配角到篡位主角，Zero 的地位逐代提升也是十分值得一提的元素

由于一场来源未知的蓄意袭击，导致了大量人类与机器人的伤亡，而负责调查的反乱猎人将罪魁祸首定为早一步出现在现场的「仲裁部队」。这是另一支为应对各种灾难而成立的思考型机器人军队，在战斗力和规模上都与反乱猎人十分接近。然而因为被单方面地质疑为非正规体，感到遭受了背叛的仲裁部队首领宣布将彻底与人类脱离关系，独自建立一个属于机器人的理想国度。

然而在人类与反乱猎人的标准中「我说你故障了你就是故障」，在并不能确认对方是否发狂的情况下，X 与 ZERO 仍然只能用暴力去解决冲突。但在本作的剧情里，除了像「电子孔雀」这样属于被西格玛改造的，其他的敌人确实都是以自己意志而决定和人类划清界限的。

和以前的对手不同，X4 的故事是两支军队间的战争

被这种没头没脑的战争牵连进来的不仅仅是战斗型机器人，作为仲裁部队指挥官卡尼尔「妹妹」的爱丽丝，由于政变时刚好在反乱猎人基地实习留在了 ZERO 身边。她虽然努力地想要化解双方势力的厮杀，但最终也只能看着与自己最重要的「亲人」被 ZERO 杀死。

爱丽丝和卡尼尔本是以「拥有旺盛斗志与和平之心」的人格制作的，但在开发时发现无法承载这两个矛盾的人格，只能采用将程序分别写入两具躯体里的「折中方案」。最后她为了实现原设计的「终极思考型机器人」这一理念，将卡尼尔的芯片强行植入了自己的体内，却因为程序的不完整导致了暴走，只能由 ZERO 亲手将其葬送。

整个 X4 直到最后，西格玛作为幕后的黑手才会出现并再次被玩家打败，然而这一切也是随着被嫁祸的仲裁部队全军覆没才落下帷幕的。

可以看到，从 X4 开始之前一直在结局提及到的「战争」终于正式在洛克人的世界里展开，而从本作开始这种更加沉重的基调就蔓延在了整个系列当中。原本在稻船的计划里，X5 将会是系列的终结，在 X4 的结尾里也有一定程度的暗示外，X5 无论是开场动画闪回的场景还是游戏里多处致敬，都是在明确系列的完结。

当然，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都知道了：6、7、8 接连发售，甚至还延伸出了一个 RPG 版本的《洛克人X：指令任务》。这种 Capcom 本社希望继续压榨 IP 剩余价值的做法，导致之后其它作品时间线混乱，因而产生了诸多的分歧也是玩家们不愿意看到的。

虽然 X5 是多数人认定的结局，但我个人其实相当喜欢 X6（因为威利居然 tm 借尸还魂了！）

洛克人何时会梦到电子羊

和常见的同类题材作品最大的不同，在于 X 系列面对机器人叛乱时，所采用的视角其实更加残酷——人类退到安全地区，而服从命令的「正常机器人」，和反对人类的「故障」机器人开始了互相残杀。

整个系列一方面在表面上一直维持着坚定的正邪对立，但同时也在用许多反派和主角自己的话语，对屏幕前的玩家递出了一个个问题。

• 非正规体是自我意识觉醒还是故障？

• 是否永远只有用暴力才能解决争端？

• 拥有思考和独立灵魂的半机器人究竟是人类还是机器？

• 而既然有着独立的判断能力又为何必须完全服从人类？

动作游戏对剧情和世界观不重视只是作为噱头也好，希望用更加开放和不说教的方式让玩家自己思考也罢，直到整个《洛克人 X》系列完结的那一刻，游戏也没有对这些问题给出明确的答案。

倒是在漫画里，通过那些 BOSS 岩本给出了属于自己的解答

如果现在回头把元祖到 X 系列的剧情看一遍，会发现其中有着十分奇妙的宿命感——凯恩为造福人类而大量开发思考型机器人，也间接葬送了人类的文明；作为所有新时代机器人起源的 X 身上背负的「原罪」；以及西格玛制服 ZERO 后令其得以加入正义一方，却也因此让自己变成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魔。

《洛克人 X5》的西格玛，早已不是那个目标明确、想要灭绝人类建立自由机器人世界的野心家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以及病毒的影响。西格玛的行为变得越来越偏激，其行为的根本几乎只是为了对整个世界尤其是 X 与 ZERO 复仇。

这一点从本作中它企图将宇宙殖民卫星砸向地球，毁灭世界这种行径就能看得出来了。

X5 的剧情主线，是反乱猎人在世界各地收集强化部件，以完成能够击毁卫星的巨型大炮。而在这个过程中由于序章西格玛病毒在地球上大规模扩散，导致了全球都卷入到了非正规体的混乱当中——这时候已经没有所谓「正规」的标准了，「打赢的一方就是正常的机器人」成了 X5 经常出现的台词，也让本作的善恶观变得更加模糊。

如果说 ZERO 在 4 代还是双主角之一，那本作他彻底成为了剧情的核心关键。关于他身份的由来、与西格玛和 X 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及自身存在对整个世界潜在的威胁都在游戏里半遮半掩地透露了。而 X 与 ZERO 的对决也正式在本作上演（X2 那个是假货），这是从他们上一代型号乃至创造者之间就延续下来的宿命，是刻印在程序和灵魂中的代码。

虽然剧情衔接上 X6 更自然一些，但论戏剧性的话还是 X5 更胜一筹

无论战斗的结果如何，最后整个《洛克人 X》的结局，都是以 ZERO 与西格玛同归于尽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画上句号的。而在本作中如果玩家选择的是 X 失去了所有关于 ZERO 的记忆的路线，会看到 X 最后开始建立一个名为「天堂」的城市，这里似乎也是在暗示着之后的《洛克人：DASH》，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结语

虽然一部分粉丝认为强行续命的 X6 及其后续作品打乱了故事连续性，甚至在许多洛克人专题网站里都不将其列入主线世界观，但并不代表它们的故事和游戏质量没有价值。但这里由于篇幅所限，从 X6 开始作为平行世界发展的后续作品，以及稻船之后在 GBA 上重点发展的 ZERO 系列都就留待之后有机会再一起回顾。

虽然可能许多之后才接触系列的玩家更熟悉 X8 等作品，但其实很多人一直不承认它们的正统性

作为一个以游戏性为主，剧情只是添料的动作游戏，《洛克人 X》自然无法在故事性上做到《底特律：成为人类》那样的叙事演出。即便是用最宽容的标准来衡量，这个系列也有太多的吃书和逻辑问题。

然而这不妨碍我们在它没有提及到的地方，靠着世界观本身的设定和诸多边角料来补完这场延续数十年的电子羊之梦。

老实说虽然并非这个系列的粉丝，但我的确算是相当喜爱《洛克人 X》和《ZERO》系列。看到它人气和销量不断下滑，Capcom 无意再继续发展的现状实在令人感到失望，加上稻船自己也处境不太妙，「菜鸡 4.5 号」甚至还不如 Steam 上那些小成本的独立致敬作品，更是让系列前景黯淡。

不过随着这两年 Capcom 在各方面表现都比较令人满意，逐渐抛开了「吉祥三婊」的包袱后，我还是觉得可以对它旗下那些经典 IP 复苏抱有一丝希望的。尤其是随着元祖《洛克人 11》的发售日临近，以及（贵得要命的）X 系列合集上市，让新老玩家又可以再次领略蓝色混蛋的魅力，算是填补了这几年的遗憾吧。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里，我们甚至能看到那个红色的战神，再次拿起光剑的那一刻也说不定。

要怀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