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对 Polygon 表示,接下来三年间,他一直在为《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工作,并感到顽皮狗团队给予了他难以置信的鼓励与支持。他说:「我记得在被选为勒弗的扮演者,有机会将自己作为跨性别者的日常经验代入角色中去之后,我觉得自己好特别。」
另一方面,格蕾丝则说她本就十分熟悉初代《最后生还者》,也很清楚这款游戏在游戏行业中所达到的高度。她在游戏中饰演勒弗的姐姐雅拉。事实上,她母亲是在招募网站上找到这个饰演机会的,网站上还列出了一份对雅拉这个角色的详细剖析。
那时候,顽皮狗给《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取了一个代号,整个项目都使用这个代号进行描述,并且高度保密。在寄出试镜视频后,格蕾丝被邀请到一个动捕摄影棚中再次试镜。她见到了尼尔·德鲁克曼(Neil Druckmann,总监)并与劳拉·贝莉(Laura Bailey,埃比的饰演者)和哈蕾·格罗斯(Halley Gross,《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的编剧之一)一起合作演绎了几个场景。
最终,格蕾丝获得了这个角色。她说自己特别开心,因为在最开始看到的招募公告里,她一眼就觉得雅拉的角色描述与她极有共鸣:「雅拉的强大、勇敢与无私立刻吸引了我。她的性格剖析中说,为了她弟弟,她甘愿牺牲自己所有的一切。而在读了这部分角色剖析之后,我非常欣赏她和她所代表的所有人群。」
格蕾丝是家中五个孩子的老幺,而她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对家庭的看法代入到了对雅拉的演绎中去。当然,格蕾丝没有当姐姐的经验,也不曾生活在充满丧尸的末世中。然而她说,自己与家人的亲密关系让她更好地理解了雅拉在《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中的动机,那就是在一个残酷世界里,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弟弟勒弗。在提到游戏中两姐弟初登场时雅拉的残酷遭遇时,她说:「为了兄弟姐妹,我甘愿被锤断手臂,而且我知道他们也一样。」
对于格蕾丝来说,勒弗和雅拉初次登场的那一幕格外令人难忘。不论是对勒弗还是对雅拉,这个登场场景对他们而言都非常具有冲击性。一连串紧锣密鼓的动作场景让格蕾丝觉得极为刺激。她回忆道:「我被按倒在垫子上,在挣扎中用泡沫锤子杀人,我还得放声惊呼!一切都太惊险了!」格蕾丝说,当自己不用表演时,即使坐在幕后看其他人表演也很有吸引力。有时,她会很早就到拍摄现场,只为了在一旁观看其他演员的演出。
格蕾丝和亚历山大这次旅程的一个重大转折是 PSX 2017 展会,顽皮狗在这次展会上首次向粉丝们公开介绍了雅拉和勒弗的角色。对亚历山大来说,粉丝们所表现出的支持态度让他备受鼓舞,甚至还有一名粉丝在展会的一次签名活动中,专门对亚历山大坦陈自己也是跨性别者,并表达了他们对于勒弗这名角色的惊喜之情,尤其是在他们最喜欢的一个游戏系列中。
「我当时戴了一条项链,上面有代表跨性别人士的标志。我还记得,他们看见我戴着那条项链时,脸一下就亮了起来。」亚历山大说,「一想到自己能为其他与我一样的人树立一个真实的跨性别男性代表形象,我就不禁微笑。」
亚历山大告诉我,他以前演绎跨性别角色的经历让他能坦然面对批评,也让他得以在表演中发挥出真实的自我。他父母曾很难接受他的性别认同,即使在他接受了《先见之明》和《每一天》中聚焦跨性别经历的角色之后。亚历山大分别描述了自己在扮演巴克·武和维克时是如何从个人经历中汲取经验的。但扮演勒弗却比前几个角色难得多。他说:「对我来说,我扮演过的每一个角色都像是自我的一个延伸版本。所以我确实觉得勒弗是一个更勇敢,更末世版的自己。」
《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中勒弗的故事和游戏对他的跨性别身份的刻画还引发了众多深入分析,尤其是游戏揭露勒弗的跨性别身份的方式 —— 游戏中有个赛拉菲特成员叫了勒弗原本的名字,莉莉(Lily)。美国影视杂志《Paste》的编辑韦弗利(Waverly)说,勒弗作为一名跨性别者的故事线是通过「顺性别窥视(cisgender voyeur)」镜头描述的。其他评论家,比如经常在 Polygon 发稿的卡洛琳·佩蒂特(Carolyn Petit)就非常欣赏游戏将勒弗刻画为了一个「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坚信自己值得过上更好生活的人。
亚历山大告诉我,他能理解人们的批评来自何处。跨性别形象对于娱乐行业的很大一部分高管来说仍是一个新概念。亚历山大觉得,当通过跨性别者的视角来讲述故事时,为跨性别角色提供充分的途径以揭露他们对自身的性别认同,有助于打造出强有力的故事情节。
亚历山大还认为《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精确描绘了他在现实生活中面对跨性别厌惧者的个人经历,他在面对自小信仰的宗教摩门教时就有过一番内心挣扎,以及他对自身性别认同的接纳过程。
亚历山大说:「我是一个跨性别男性,也曾因为宗教和大众的无知而遭受恐跨者的歧视。我过去经常会被陌生人或过去认识的人认错性别。」亚历山大说。当游戏中的人们用勒弗刚出生时的名字称呼他时,自己倒不会太受打击,也不会触发什么不好的回忆。但他同时澄清说,这只是他个人的经历,而不能代表每一个跨性别者。
亚历山大和勒弗的人生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比如,勒弗没有抛弃他在赛拉菲特时学到的理念,而是决定用自己的信仰来克服困难。他在游戏中告诉埃比,赛拉菲特曲解了先知的教导。先知的话语本是倡导和平与团结的,可赛拉菲特们却选择了仇恨与暴力。
而亚历山大却说自己的做法与勒弗完全相反。为了应对亲人对他的歧视并从中恢复过来,他选择了脱离自己的信仰。即便如此,他仍能理解勒弗的选择,勒弗践行着自己认定的信条,并以此去体谅他人。
虽然他们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但亚历山大还是在勒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一些影子。「虽然他的信仰被其他赛拉菲特利用,以此打击他,但他仍坚持用自己的道德观来引导自己 …… 我和他都只是想做真实的自己,行道德之事,并守护我们所爱之人。」
他还告诉我,《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中所展现的种族多样性对他意义重大。勒弗和雅拉是亚裔美国人,但他们的种族与他们的角色转变没有任何关系。对于亚历山大来说,看见亚裔,拉丁裔和黑人角色能够如常地存在于游戏世界中,而不是拘泥于刻板印象,确认让人耳目一新。
格蕾丝也同意这一点。她提到,《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描绘有色人种时往往过于强调角色的个人背景。她觉得游戏采用了一种更真实的表现形式,能够反映现实世界的情况。
「如果有人问我雅拉和勒弗是什么样的人,我首先想到的描述不会是『亚洲人』。尼尔和哈蕾太擅长塑造立体丰满的角色了。」格蕾丝说。
两位演员都相信,在《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中的参演经历将会为他们带来在其他娱乐领域的活跃机会。亚历山大说,最近几年,他已经看到了这一行业的变化,对跨性别人群的呈现也比以往更多了。
亚历山大同时提到了跨性别人士参与每一摄制环节的重要性,不论是在台前还是幕后。「我渴望见证这个行业会如何听取黑人和原住民跨性别者的声音。他们已经被无视了太久,也沉默了太久。」
格蕾丝则非常感激德鲁克曼给了她参与顽皮狗新作的机会。「越是演绎自己的角色,我越是希望《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能够启发其他制作者和作家去产出更具包容性的故事,不单单是在游戏行业,而是在整个媒体范围内。」
在《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中参演过如此重要的一角后,格蕾丝今后也很可能参与其他游戏的拍摄。格蕾丝在舞台上度过了美好的一段时光,因此她的新目标之一,就是希望未来能演绎更多动捕相关的角色。
格蕾丝进行现场试镜时,德鲁克曼曾问她以前是否在游戏中参演过。虽然她对《最后生还者》很熟悉,但她还是诚实地回答说没有:「没有,他们没让 ……」德鲁克曼笑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微笑回忆这段往事:「从面试角度讲,我回答得不是很机灵,但覆水难收了,也没法子。」
与顽皮狗合作过之后,格蕾丝玩的游戏更多了,也喜欢它们。「我现在也敢自称为游戏玩家了。虽然水平较次,但仍在努力。这一切都要感谢顽皮狗和《最后生还者 第二部》。」
翻译:不知方 编辑:Hurric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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